有关亲情的故事2020最新


    亲情如水,使纷繁经过过滤变得纯净;亲情似火,使平淡通过煅烧日显棱角;亲情是诗,使乏味经过修饰达到一种意境。亲情,生命永恒的动力。下面小编给大家介绍关于有关亲情的故事,方便大家学习。
    有关亲情的故事1
    乙未年的春节如期而至,挥手之间穿梭着桩桩件件让我们这些聚少离多的人心生感怀的往事。用句当下流行的话讲:“时间都去哪儿了”。光阴任苒,一年又一年。
    2014年冬天到来的时候,我们的建设工地继续南移,到了广东沿海。从接到上级人事调动令,到离开湖北武汉,只有两天的时间。没有来得及与好朋友们辞别,就踏上了南征的列车。原单位的几位领导和同事用最简洁的方式为我送行。烈烈的火酒喝了一杯又一杯,却没有多大的醉意,躺在床上,脑子里像放电影般过往着那些曾经的往事。夜行千里,从华山脚下转战到大别山革命老区大悟,奔赴新的战场;只身赴会,深入到乡村与老百姓商谈征地拆拆,协调路地关系,推动施工进展;夜访村民,宣讲高铁建设与地方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,使当地百姓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主动为我们赠送锦旗;登高远望,一条钢铁巨龙穿越崇山峻岭,连接南北,高速铁路为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日新月异的变化;以文会友,湖北及孝感地区的文友和书家们在一起,相互交流和学习,闲余小聚,结下深厚情谊;……
    清晨,当我背起行装就要起程时,领导和同事朋友们已经聚在楼下,与他们依依惜别。我的双眼湿润了。
    列车以时速三百公里径直向南,我倚靠在座位上,窗外闪过的景色,就像人生数十年的经历,让人难以捕捉。十年前,离开工作了二十多的机关到重庆任职,这个选择是我经过许久的思虑做出的。当时的想法很简单,一是自已多年待在机关,没有基层工作经历,想到施工一线去充实一下自已;二是孩子已经离家求学,无需再早接晚送的照顾;三是长期在机关工作收入微薄,购房和置业捉襟见肘。对于自已的选择同事和朋友们有些不解,在机关工作条件是那么的好,而且又是在领导身边工作,很多人投以羡慕的眼光。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只征求了妻子一个人的意见,她告诉我,只要心里装着家人,到哪里工作她都支持我。就是这一句简单的话语,改变了我们全家人的生活规律。1996年妻子辞职回家,一人肩负起了全家的担子,柴米油盐,照顾老人孩子。其实,早些年我劝妻子再谋个职业,可她考虑家里的事离不开她,也就只好舍去个人的事业,顾及这个家。我离开家到基层工作一晃就是十年。这些年,孩子上大学,就业工作,照顾老人全部负担落在了妻子一个人身上,想想这些,有感愧对妻子和家人。
    前些年,工地上的事情非常多,一年也回不了两次家。往往都是妻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到工地来看我,路途遥远,旅途辛苦不言而喻。近几年,随着老人年岁的增长,妻到工地的次数减少了。尽管我们天各一方,但方便快捷的网络成了我们沟通交流的主要形式。妻子上网聊天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,基本上每天都要视频一次,用妻子的话说,虽然各居南北不在一起,但彼此间的心距更近了一些。比起那些年天天在一起更觉得别有情致。
    平时的工作忙,很少有时间专程回家探望老人,对此岳父母是理解的。但每年的春节我都要抽出时间回去陪老人团年。今年的春节临近,我被分配到新的工地,负责指挥部党委的全面工作和与地方政府的协调。征拆和对外协调工作异常繁忙,我告诉妻子有可能春节不放假。但不要把这个消息过早的告诉两位老人。到了腊月二十五,单位决定我可以回家过春节。其实,我提前就预定了回家的车票,做好了回家的准备。我几经辗转广州、成都、沈阳回到内蒙古通辽时已经临近春节。次日清晨,当我突然出现岳父家时,岳父母异常高兴。虽然路途遥远,不方便给老人带太多东西,但丝毫不觉老人有任何介意。在与老人的交谈中,顿觉岳父的听力又下降了许多,也许老人没有全部听清我的话语,但从他们脸上洋溢出的笑容,对我今年是否回家过年是十分在意的。我掏出为老人过年准备的钱递给岳母,岳母再三谦让,连连推迟,家里过年什么都准备好了,只要回来就好。我示意妻让岳母把钱收下,妻子把钱塞进岳母的衣袋里。从岳父的神色看,老人身体不如去年。我询问老人是否觉着身体有不适症状,没等岳父作答,岳母告诉我,你爸最近牙病又犯了,好几天夜里疼的睡不着觉。我让老人到医院去把疾牙拔掉,可他说,人老了只要无关大碍,尽量少去医院。可有句古话:牙疼不是病,疼起来要命。老人经历着牙疼的疼苦,全家人都十分心疼,一致劝他去医院,老人拗不过,大年三十一早去医院拔掉了那颗牙。回到家中,只见岳父的精神好了许多。医生让他吃些消炎的药,老人执意不肯,口里只含了点药棉。
    丰盛的年宴饭摆满了整整一大桌,唯独没有上酒杯。这是我提前授意的。岳父上午刚去医院做了拔牙手术,是不能喝酒的。岳父质问过年怎么不喝酒?我劝他刚做过手术,最好不要饮酒。岳父说他没有吃任何消炎,与喝酒没有关系。这时妻妹插话,人家医生给老爸开消炎的药,他就是不让开。原来他是考虑吃年夜饭要喝酒。其实,岳父平时是很少饮酒的。只有我们爷儿俩在一起的时候,他少了那些顾忌。这些年每到春节,我都要拿出家中最好的酒与岳父同饮,今年也不例外,提前就把酒送到了岳父家中。女儿为我们斟满了酒杯,岳父一饮而进,连连称道酒味醇厚绵柔。我知道这是一瓶多年的陈酒,是一位老战友离开部队时送给我的,作为一份感情一直珍藏着。品味着这纯正的浓香和老人脸上露出的幸福,使我感到无比欣慰!
    在家的日子过的真快,这是我与妻子和女儿的共同感受。女儿为我提前定好了返程的车票。临行前夜下了一场雪,我只好坐火车到沈阳换车。北方的冬季到处是冰天雪地,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,着实让我这个就要回南方的人在衣着上犯了难。到了沈阳走下列车,北风呼呼地刮,脱下毛裤的双腿就像掉进了冰窖,一股寒气袭来,不由人让人倒抽了几口凉气。由于怕天气恶劣耽误行程,在家动身较早,因此提前就到了机场。在沈阳机场有较长的候机时间。候机大厅里如织的人们,各自着忙碌着自已的行程。一对老人肩背着沉重行李,满头大汗,四处打听自己所搭航班。看得出老人是第一次出远门,没有任何经验。这时一位机场工作人员主动上前与老人搭讪,帮助解决困难,寻找到了航班登机口,俩位老人十分感动。见此情景,我想到了我的岳父母。俩位老人多少年来,一直在内蒙古通辽老家,没有出过远门。我与妻商量,有机会一定让老人出来走走看看,但始终未能成行,原因是多方面的,但最主要的还是担心老人出门在外有诸多的不便。岳母患有严重的腿疾,行动不便,就是与我们家同城而居,也有好些年没有到过我们家里了。今年春节期间,岳母两次被背上楼到我的家中,老人十分开心。看着眼前这俩位老人,仿佛就是岳父母的身影。当临行前去岳父家辞行时,俩位老人走出家很远送我,当我回头时,俩老仍伫立在寒风之中,让我心情极不平静。
    又是一个春天,我回到了南方的工地。虽然离家更远了,但这颗心永远系在那遥远的草原——我的家。
    有关亲情的故事2
    谨以此献给多年未回家陪伴父母的辛苦打拼的游子,有时候幸福很简单。
    年初二,按照惯例去给亲戚拜年,我拽着父亲的小拇指晃荡悠闲的走着,父亲说,都这么大姑娘了,我死皮赖脸说“这么大怎么了”父亲笑了,没再说话,也没甩开我的手,阳光美好的温暖着每个人、每个家庭。
    回想起年前,正值小年,我给父亲打电话,父亲嘱咐一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,快挂电话的时候,我所“今年我回家过年”,等了近一分钟都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,我正准备挂断电话,就听到了那边母亲的声音,你急急忙忙去哪儿?,我疑惑地在电话这端喊道“喂”,还是没人接电话,我耸了耸肩放下电话。刚放下电话,悠扬的铃声再次响起,还是家里的电话,按下接听键,就传来父亲气喘吁吁的声音,你具体是什么时间到家,我一脸的无奈,说道“还没买票了”,父亲厚重的声音透着话筒传过来,早点买票,年关附近不好买票,我含糊的应了一声,就再也没有要说的话了,沉默了几秒钟,父亲又说道,你去忙吧,买了票给我们来个电话。挂了电话,我再没心思加班了,面对着电脑屏幕,满眼都是巷子口那条通往家里的路。
    转眼农历二十九,一夜的火车,到家已是上午十点了,从巷子口望进去,只有我家大门没贴喜庆的春联,我疑惑地皱了皱眉,不自觉加快步伐,正碰上父亲走出来,看到我,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,深沉地声音传来,车上人多不,累不累。我快速走近他,父亲回头往家走,习惯性地伸出小拇指,我唧唧喳喳地话语哽在咽喉,再也说不出来了,父亲也感觉到了什么,缩回手,讪讪的脸上漏出些许囧态,他双手背后说,走吧,回家再说。我的眼前浮现的还是父亲有些弯曲的小拇指。记得小时候,父亲的手很大,我握不住他的整个手掌,最喜欢拽着他的小拇指,让父亲拖着我走,记忆中场景似乎就是不久前的事情。回过神,我快步赶上我父亲,拽着他背后的手,特意挑了小拇指握紧前后晃着往家走,父亲一愣神,随即笑了,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是不是红了,但是耳根好像泛着红色,不知道是父亲不好意思了还是早晨的太阳比较耀眼。
    在我的家乡有个习俗,腊月二十九家里的女儿不能贴春联,是忌讳以后生九个女孩儿,老一辈的传统,用现在的眼光看,家里孩子多点儿正是福气。一进家门,茶几上都是以前喜欢吃的零食,母亲让我快坐下,歇一歇。看着母亲慌乱让我喝茶时的不知所措,心里酸酸的,回家却像客。父亲兴冲冲地说,闺女,和爸去贴对联,妈妈用瞪眼看向父亲,刚回来也不让歇歇,我攀着父亲的手说不累,走吧!贴春联的时候,父亲说话的声音是平时好几倍大,邻居都能听得,巷子里叔叔阿姨只要有探出头望向我们家的,父亲就会大声说,姑娘特意回来和我们过年的。轻快的声音,上扬的嘴角,即使脸上的皱纹都是蜿蜒向上的!
    这个年,没有加班、没有压力,母亲掺杂着欢欣、心疼的美味,父亲昂头神气的走路姿态,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子,在他们眼里,你永远是最好的,最让他们骄傲的!
    有关亲情的故事3
    1987年9月5日,是他生命存在的最后一天。
    他躺在床上,有一口气无一口气的呻吟着。头吃力而缓慢的扭动着。无神的眼睛转来转去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而这个小小的动作,却使他的脸上沁出粒粒汗珠。是的,他太无力了,无情的病魔吞噬着他的身体。使得他不得不过早的就要离开这个沉重而又令人留恋的世界。
    他叫童全,今年二十五岁,在家里排行第四,人们都喊他老四。现正值清春年少时期,可是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要命的病;肝炎呢。
    这个话得从前年说起,妈妈因肝炎病重,一口痰卡在了嗓子里,上不来气,他在旁边看着,很着急,但是没有吸管,怎么办哪?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憋死呀,他是我的妈妈呀。于是,她毫不犹豫的找来一个管子,嘴对嘴的将母亲嗓子里的那口痰吸了出来。总算不至于妈妈很快的死去。延续了一年的生命。
    但是,妈妈这一年的寿命代价太大了。妈妈死后,全家人做了一次体检。别人因为预防的好,都没有被感染。唯独他检查为阳性,患上了和妈妈一样的病,;肝炎。无疑,和那次吸妈妈口中的痰有关。
    按当时的医疗条件,这个病是能够控制和治愈的。但是,由于刚刚改革开放,人们还不大富裕,再加上当时经人介绍,他认识了一个叫小芳的姑娘。她长的高高条条,利利索索。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。当时,一个多子女困难户要找一个对象是多么难呀。他怕人家知道后给他吹掉,所以就把病情瞒了下来。只是感到不适时去医院抓点药吃。
    时间长了,病情非但没有得到控制,反倒急剧恶化。这不,到了县医院,住了几天院,医生就把他打发回来了。
    大家围在他的床前,含着泪默默的注视着他,想听他临终前有什麽话说。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嘴唇微微的动着。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。看着他消瘦的身体和痛苦的眼神,父亲难受的哭了。一边哭一边喊道:;你个短命鬼,还不死等什麽呢,还要怎么折磨人呢;
    听了老爹的话,他的眼里早已存满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。其实他知道,爹爹是看他受罪而心疼啊。可是他不能死啊,他还有事没有办完呢。
    大家问他:;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呢;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,可是还是出不了声。这时,细心的大嫂发现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被窝里伸了出来。赶紧说:;你们看,他的手什么意思?
    他的手又黄又瘦,无力的平放在床上。但是中间三个手指蜷曲着,拇指和小指向外伸着。
    他的手一定有什么意思。大家纷纷猜测。按民间的说法,他的手势代表六。可是是六什么呢?大家一直想不透。
    忽然二嫂一拍手,问:;你是不是在想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没有来呢?;他的头动了动,脸上掠过一丝笑容。
    大家豁然大悟:是的,因为怕被传染,他最喜欢的三哥的女儿没有让她过来。三嫂立刻出去,将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抱了进来。
    他的手动了动,嘴里似乎喊了一声什么,神情略略有些坦然。
    那大人是谁呢?家里人都全了,会不会是不是小芳姑娘呢?大家犯难了。
    自从他的病重后,小芳的家人早已断了这桩婚事,怎么去叫人家过来呢?可是,老四一个即将逝去的人,这个愿望不能不满足他呀。三哥自报奋勇,担当起这个重任。
    时间一秒一秒的滑过。他的眼神一点点的淡去,最后头一歪,告别了这个世界。
    大家发现,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手还露在外边,只有那个大拇指还在向外伸着。
    全家人嚎啕大哭,令世人跟着悲痛。
   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三哥带着小芳来了。她一进门,便趴在老四的身上,一边哭,一边说:对不起,我来晚了,都是妈妈造的孽呀。
    大家劝住了小芳,她看着老四的眼睛,轻轻地抚摸着,;你放心的去吧,咱们今生做不了夫妻,下辈子你一定要等着我。
    奇怪,他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了,再看他的手,也攥成了拳头。
    有关亲情的故事4
    我生在北方,长在北方。去年春天快要来临的时候,母亲一时兴起种了几亩油菜。
    四月是徽州收割油菜的时期,而在北方,四月,油菜花期刚刚开始。
    劳动节的时候,父亲开车将我从公交车站接回家,汽车行驶在那条回家必经的路上,我望出窗外,看到了母亲培育的油菜花田。虽没有很大片,没能形成很震撼人心的美丽,却与周围的田地颜色有着很鲜明的对比,突兀却不乏张扬。父亲感叹了一句,唔,油菜花确实蛮漂亮。
    夏天快来临的时候,油菜成熟。又适逢我假期,母亲便叫我一起去收割油菜。将一块油布或经过裁剪的蛇皮袋铺在地上,母亲负责收割,我负责捆扎。母亲割几棵油菜便扔在布上,我会上前归拢一下,还要稍微抖一抖,让那些容易掉落的油菜籽直接落到布上,然后再捆,捆好扔在车里。足足收割了两天才将不到两亩的油菜地收完。接下来还会有更为复杂的工作要做,需要将菜籽脱落下来,再一点点筛去碎叶。我见收完油菜后的土地上仍落有好多油菜籽直说可惜,母亲却不以为然的说,实在没有办法避免,但是可能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。
    高考结束后,因为放假比较早,就赶上了家里收玉米。母亲拉我走进玉米地,神神秘秘的样子。当我走进去的时候,惊奇的发现了铺满麦秸的地上竟然冒出了一大片油菜,绿油油的“一群”小植物,让人心生暖意。母亲说,只是长落得油菜籽出的。
    我在家里的仓库里看到了母亲已经筛干净的油菜籽。我用手捧起一把,又洒下,感受着菜籽划过手掌时的细腻感,突然心生感慨。大自然历尽上万年的时间创造出这样一种美妙的植物,而母亲,靠着一双勤劳的双手还原了它原有的面貌。
    过年一家人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,我却突然想起了我坐在父亲的车子里看见油菜花盛开的场景,便问母亲时说,今年还种不种油菜,母亲回答道,问问你爸,问他收的时候嫌不嫌麻烦。父亲笑道,你要是喜欢,我就陪你种。母亲笑着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有关亲情的故事5
    完了完了,这下该怎么办才好?我真的要办喜宴了,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。
    我小时候竟从来没想到,如今真的要结婚时,我只希望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午后,和心爱的人手牵手,散着步去登记。不要提亲,不要喜宴,没有婚纱,没有捧花,不要浪漫梦幻!
    因为,我的爸爸妈妈太多了……提亲,要向谁提?生我的还是养我的?
    两个爸爸,一个在台中,一个在台北。光想到提亲的场面我就头皮发麻,索性直接登记。但先斩后奏之后,父母亲仍殷切盼望看着女儿出嫁,举办一场喜宴以实现父母的心愿势在必行。
    幸运的是,我的婆婆大人生性淡泊,对我关照有加。但老天是公平的,不用摆平这个,就要摆平那个。我要费心协调的“双方”,竟然不是婆家与娘家,而是老爸与老妈!
    从主桌要坐谁开始,就让我一个头两个大。老爸老妈都不甘示弱,吆喝着自己家人的重要性。他们打了一辈子仗,看样子要在我的婚礼上拼个胜负。
    平常我与老妈住在一起,老妈情绪不稳,处世挑剔。但没想到,这次老爸才是最难搞定的那一个!
    老爸在部队待了二十五年,骨子里一些传统观念根深蒂固。因为有这样顽固的老爸,筹办婚礼的过程中,只要来电显示“啊爹”,我的肾上腺素就开始升高。
    我本想轻松举办婚礼,他偏偏郑重其事,死抠每个细节。更可怕的是,有一天他竟想从台中专程上台北。“我要跟你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婚礼的细节。”他说道。
   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?老天,他们上回“坐下来谈一谈”,是在二十多年前离婚的时候。
    我吓得眼泪汪汪,求老妈去挡。我不敢想象这两位会如何乌烟瘴气地谈我的喜事。
    当娘的心是软泥,老妈收敛了脾气,主动打电话给爸爸,老爸没辙;语气松动了不少。不过,后来我提到:“婚礼上,除了我婆婆一定会上台,阿姨跟你上台,阿姨跟你上台,大家一起向宾客举杯……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老爸打断我,语气错愕,好像挨了重重一击。
    显然老爸压根没想过,台上除了他,还会有别人。老爸霸道地认为,婚礼是他的场子!他计划包一辆车,载上亲友到台北来祝贺。他的战友可以顺带把我的婚礼当同学会,他更要以主人的姿态上台,大声宣布他终于嫁女儿了!但明明结婚的是我啊!
    这个婚礼上,我最大的心愿,就是,就是当着亲友们的面,感谢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叔叔。这么多年来,我从没有机会在一个正式的场合,认真地对叔叔说声“谢谢”。
    所以,除了请老爸致辞,我同时热切地邀请叔叔:“叮当,可不可以请你在我婚礼上致辞?”叮当是我对叔叔伯惯常昵称。
    “嗯……可是我不太习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话呀!你爸口才比较好,让他讲就好了。”叔叔客气地推让。
    我只好郑重其事地恳求:“叮当,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在我婚礼上讲话,那样大家就都知道你对我最重要了!”
    叔叔想了一会儿,终于大方地允诺了:只要你觉得这样安排是你想要的,可以啊!”
    叔叔就是这样,一直默默地支持我、配合我、纵容我。
    从小到大,我每一个疯狂的念头,叔叔从来不觉得荒谬,他总是顺着我的性子,务实地帮我考虑那些妄想,在他可以帮助我的地方使力→→即使很多时候,我只是一时兴起,随便说说而已。
    老爸,这个婚礼不光是你的场子,也是叔叔的场子,他同样是怀着嫁女儿的心情出席,会和你一样戴着主婚人的胸花。
    二
    婚礼进展顺利,如我梦寐以求的那样。站在台上,望着全场,我难掩内心的激动。这是我期待已久的时刻!
    我缓缓开口:“老天爷知道我是一个麻烦的小孩,所以派了三位天使来照顾我长大→→我的妈妈交给我生活的艺术、坚毅面对人生的态度;我的爸爸传给我创作的天赋,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。”讲到这儿,我停了一下,把目光缓缓地转向叔叔,“但是,我觉得,在这个世界上,真正教会我什么是‘爱’的人,是我叔叔。”
    脑海中,那些与叔叔相处的画面开始翻飞。
    十三岁,逃课,跳上公交车去找叔叔,叔叔开导我。
    十五岁,患气胸开刀,叔叔站在病房外挥手为我打气。
    十六岁,高中联考完,老妈劝我去念商职,早点工作,叔叔则认为我应该多念点书,因此我一路进了大学研究所。
    二十岁,老妈患癌症,叔叔不畏辛苦,陪着老妈一趟一趟去医院治疗,不离不弃。
    在研究所,写论文的压力搞得我常常胃痉挛,叔叔在漆黑的深夜骑着摩托车载我去看急诊。
    进入社会后,每当工作、爱情的低潮袭来,叔叔就陪我在运动场上散步,一圈又一圈……
    泪水模糊中,我看见叔叔沉稳地走上台。
    今天他特别梳了个绅士头,皮鞋擦得锃亮,胸花端端正正戴在胸前。叔叔接过麦克风,缓缓开口:“我从小到大很少有机会知道什么是感动到想哭的感觉,今天总算体会到了……第一次见到微微,是在二十二年又六个月前,那时候她还未满十四岁,是一个懵懂的小孩……平常生活中,她叫我叮当、当当,不管她叫我什么,我们感觉就是一家人……”
    二十二年又六个月啊!叔叔已经陪伴了我超过我人生一半的岁月……
    我一个箭步扑上前,紧紧拥抱叔叔,眼泪滚滚流淌。谢谢,谢谢你没有逃走,谢谢你没有嫌弃我是拖油瓶,谢谢你二十多年来毫无怨言地照顾我们一家人……我内心更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是:“在我心中,你不光是我叔叔,你还是我爸爸!”
    此时,我眼角的余不经意瞄到了台下的老爸。老爸的眼中,似乎闪过了一抹黯然
    好强的老爸啊,我……谢谢你。
    三
    第二天,涡急着看照片,催促哥哥把他的相机接到电视上。喜宴的场景一幕幕重现……等等,这是什么?我按下暂停键,歪着头研究。画面上,是叔叔的侧脸,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手上的小纸条。
    我用手拍拍哥哥,问:“你拍这张照片的时候,叮当在看什么啊?”
    “小抄啊”
    我纳闷,随即脑筋一转,心头暖了起来。啊,竟然是小抄!
    当晚我眯着眼,贼乎乎地追着叔叔确认:“叮当,听说你做了小抄哦,被我发现了!”
    “对啊!”叔叔腼腆地承认了,“我怕一紧张就忘记了。”然后,叔叔接着说,“我在外面看小抄的时候,正好你老爸朝我走过来。”
    “我老爸”?我紧张不已,“他在干吗?”
    叔叔笑了出来:“他啊!我看见他手上也拿着小抄在看……”
    我多想亲眼见证那一个画面:两个爸爸,互相望着对方手中的小抄,错愕,停顿,然后忍俊不禁,一同扑哧笑出来。
    画面开始往回倒。
    我怎么会忘记,准备婚礼的时候,为了制作影片,我打电话给老爸,询问他当年离家时带走的照片里可有我。几天后,老爸寄来一个整理好的文件夹,从我呱呱坠地,到小学时跑接力摔伤,到大学典礼……他将照片按顺序排列好,还清清楚楚写下说明。原来我一直都在他心里。
    我怎么会忘记,出嫁前,我偕小胡子到奶奶家给祖宗上香,老爸从房里走出来,亲手为我戴上一枚珍藏多年的玉佩。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郑重地把我交给小胡子,目光中含着深深的嘱托。“啊薇以后就交给你了。”老爸眼睛一红,哽咽起来。
    我也绝对不可能忘记,婚礼上,我与小胡子步上舞台,主持人接着邀请双方家长上台举杯。在台上忐忑不安的我,清清楚楚地看见老爸第一个起身,带笑走向叔叔,毫不迟疑地伸出手,大方地邀请叔叔先上台。
    我恍然大悟;有些人的爱在身边,有些人的爱不说出口。
    我不知道老爸带着多少感谢伸出了这双手,欢迎另一个男人在女儿的大喜之日,与他一同分享“父亲”这个宝座,又有着多大的气度,看着女儿在台上激动地表达对另一位爸爸的无尽谢意。
    我一直记得我有两个爸爸,我却忘了,两个爸爸都只有我这一个女儿。
    老爸们,谢谢你们以我为傲,因为我也深深地以你们为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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